大之至者谓之元-闲话元朝往事第 21 部分

班布尔汗 / 著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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,整治钞法,定金银价,私自回易,请听民间金银从易;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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其二,怀孟诸路竹货从民货卖收税;

其三,江湖渔利,听民采用;

其四,使臣往,除驿马外,饮食取于站户,由官府支给。

四条,减百姓负担,开通百姓财路,让政府从中收税,可说是举两得,作为在王文统、阿马之崛起的理财之臣,卢世荣的开场非常彩。

至元二十二年(1285年)正月,卢世荣又奏:“臣言天岁课钞九十三万二千六百锭之外,臣更经画,取于民,裁抑权所侵,可增三百万锭。”

如何能在“取于民”的增加“三百万锭”的收入?卢世荣制订了系列政策:

在泉州、杭州设立市舶都转运司,造船给本,由商经营海外贸易,获利官收其七,商有其三;

之家所占有的产铁之所全部没,由官府立炉鼓铸,获利买栗存于常乎仓;

各路设平准周急库,向贫民放贷收息;

各部立市易司,管领牙侩(中间),商四十分取,其中四分给牙侩,六分作为地方官吏俸禄;

都、隆等路,由官府买羊马,令蒙古放牧,畜产品官取其八,牧民取其二。

总而言之,就是两点——开商贸,抑权,将财利归于国家,避免权之家从中渔利。

二月间,卢世荣请罢行御史台,各地按察司改为提刑转运司,兼管钱谷诸事。中书省立规措所,以规划钱谷。并建言忽必烈诏颁示九事:、免民间包银三年;二、官吏俸免民间带纳;三、免部地税;四、江淮民失业贫困卖子者,由所在官府收赎,使为良民;五、逃移复业者,免除差税;六、乡民造醋者免收课;七、江南田主收佃客租课,减免分;八、添支外官吏俸五分;九、定百官考课升擢之法。

除非故意找茬,卢世荣的政策可说利国利民,实在找有什么问题。忽必烈也极为意,当卢世荣对世祖提自己的担心,说:“臣之行事,多为所怨,必有谮臣者,臣实惧焉,请先言之。”世祖:“疾足之犬,狐焉,主之?” 放心胆的去

但是,事的好在于发点如何,而在于在实行之味。中国从有政策有对策的地方官,何况,此时地方官员都是勋贵荫叙和胥吏升迁的产,让着得罪权贵的风险侵渔百姓,可能。再加任命善于经商者作为官吏的政策,更让百姓频遭侵毒——商都懂得趋利避害,追利益最化,应该和权贵去还是和百姓去对说是考虑的。

因此,汉法派对卢世荣从开始就极度敌视。御史中丞崔彧在卢世荣到十天时即“言卢世荣可为相”。皇太子真金更是言:“财非天降,安得岁取赢乎。恐生民膏血,竭于此也。岂惟害民,实国之蠹” 。御史夫玉昔帖木因为卢世荣罢行御史台,对极为,丞相安童也对其渐跋扈而改了支持度,至于般勋贵臣更因为自己利益受损而将卢世荣视为仇寇。,充药味,随时可能把卢世荣炸得骨。

汉法派的敌视,勋贵豪强的,对卢世荣说并算什么,只能够确实获得财政的改观,会有皇帝的撑,和阿个十几年太平宰相并非难事。卢世荣谈阔论知世事的书呆子,知自己坐在,可理财之事并非夕之功,见到成效之必须获得皇帝的某种承诺,否则,故都会让自己万劫复。至元二十二年四月,卢世荣奏世祖:“臣伏蒙圣眷,事皆委臣。臣愚以为今之事,如数万顷田,昔无田之者,草生其间。臣今创田之,已耕者有焉,未耕者有焉,或才播种,或既生苗,然守之,为蹂践,则可惜也。方今丞相安童,督臣所行,是守田者也。然假之以,则田者亦徒劳耳。守田者假之矣,而天雨,则亦终无成。所谓天雨者,陛与臣添是也。惟陛怜臣。”

这番话说了,就是希望忽必烈对自己的信任摇,并暗示现在切都只是初见成效,希望老皇帝有些耐心。

世祖仍然安:“朕知之矣。”——了,就是。

【正文】

但是,所谓天威难测,在对卢世荣行承诺,老皇帝都避暑了。御驾离开都,各方反对迅速联向卢世荣发起了

四月初八,监察御史陈天样章弹劾卢世荣,此次弹劾可说是找好了机会,跟随皇帝到都的臣都是卢世荣的反对者,如果皇帝因这篇奏章询问左右,可以形成众铄金而使卢世荣毫无辩机会的局面。

陈天祥的弹劾奏章确实写得好,条分缕析,层层推

首先,先揭伤疤,说卢世荣早年的堪:

“卢世荣素无文艺,亦无武功,惟以商贩所获之赀,趋附权臣,营入仕,舆赃辇贿,输权门,所献充,又别立欠少文券银千锭,由擢江西榷茶转运使。于其任,专务贪饕,所犯赃私,以万计。其隐秘者固难悉举,惟发者乃可明言,凡其掊取于及所盗官,略计:钞以锭计者二万五千十九,金以锭计者二十五,银以锭计者百六十八,茶以引计者万二千四百五十有八,马以匹计者十五,玉器七事,其余繁杂件称是。已经追纳及未纳见追者,所共知。”——皇看看,这是个什么

其次,说的理财方法错误百误国家害百姓:

“今竟非,悖愈甚,以苛刻为自安之策,以诛之门,既怀无餍之心,广畜攘掊之计,而又路,手重权,虽位在丞相之,朝省政,实得专之。是犹以盗跖而掌阿衡之任,止流殃于当代,亦恐取笑于将。朝廷信其虚诳之说,俾居相位,名为试验,实授正权。校其所能,败阙如此;考其所行,毫发无称。此皆既往之真迹,可谓已试之明验。若谓必须再试,止可叙以官,宰相之权,岂宜授。夫宰天,譬犹制锦。初验其能否,先当试以布帛,如无能效,所损或。今捐相位以试验贤愚,犹舍美锦以校量工拙,脱致隳,悔将何追!

国家之与百姓,如同,民乃国之血气,国乃民之肤。血气充实则肤康强,血气损伤则肤羸病。未有耗其血气能使肤荣者。是故民富则国富,民贫则国贫,民安则国安,民困则国困,其理然也。昔鲁哀公重敛于民,问于有若,对曰:“百姓足,君敦与足;百姓足,君孰与足?”以此推之,民必须赋足,国必待民足而。《书》曰:“民为邦本,本固邦宁。”历考代,因百姓富安以致,百姓困穷以致治,自有天地以,未之闻也。夫财者,土地所生,民所集,天地之间岁有常数,惟其取之有节,故其用之乏。

今世荣岁之期,将致十年之积;危万民之命,易世之荣;广邀增羡之功,恤颠连之患;期锱铢之诛取,征。视民如雠,为国敛怨。果为国家之远虑,惟取速效于目,肆意诛,何所得。然其生财之本既已存,敛财之方复何所赖?将见民间由此凋耗,天由此虚,安危利害之机,殆有可胜言者。”——什么国之蠹?这就是国之蠹!

再次,说卢世荣当初信誓旦旦,说能害民而增收,结果没有成功,这是欺君之罪:

“计其任事以,百有余,验其事迹,备有显明。今取其所行与所言而已相副者,略举数端:始言能令钞法如旧,钞今愈虚;始言能令百自贱,今愈贵;始言课程增添三百万锭,取于民而办,今却迫胁诸路官司增数包认;始言能令民乐,凡今所为,无非败法扰民者。若早有更张,须其自败,正犹蠹虽除去,木病亦,始嫌曲突徙薪,终见焦头烂额,事至于此,救将何及?”

,当然还表忠心:

“臣亦知阿附权则荣宠可期,违忤重臣则祸患难测,缄默自固,亦岂能!正以事在国家,关系,忧虑切,得无言。” ——个御史,说卢世荣的话,就有可能“测”,皇看这卢世荣擅权到了什么程度?

世祖接到这个奏章,自然惊骇莫名,于是命安童集诸司官吏、老臣、儒士及知民间事者,同卢世荣听陈天祥弹文,并令陈天祥和卢世荣二同赴都廷辩。

忽必烈是很喜欢让臣在自己面辩论的,理越辩越明嘛,通听辩论还让自己的判断更准确。卢世荣当初的发达就源于廷辩,惧这个。

可是,当风尘仆仆赶到都的时候,得到却是旨意:将卢世荣绑缚宫门外——现在没有辩论,只有批判了——皇帝边无论理政之臣、宿卫之臣还是词章之臣几乎异同声弹劾卢世荣,这种状怎么可能还有卢世荣说话的份?

中书右丞相安童、御史夫玉昔帖木、御史中丞阿帖木、御史中丞郭祐、侍御史秃剌帖木、中书省参政撒的迷失、翰林学士赵孟頫等臣秉承世祖旨意对卢世荣声讨问罪。很了“经丞相安童,支钞二十万锭;擅升六部为二品;仿效李璮的办法,急递铺用、青、囊转行文字;与枢密院议,调三行省万二千置济州,委槽运使陈为万户管领;用阿关闭回易库,罢酵课,立面、木植、磁器、桑枣、煤炭、匹段、青果、油坊诸牙行”等十条罪。卢世荣知现在再辩驳也无意义,“款伏”,于是被正式狱。

【正文】

任到沦为阶,卢世荣的宰相生涯到半年结束了。树敌多,以至于朝覆亡,看似能算作是汉法派作的结果。但在卢世荣,真金太子保奏郭祐、杨居宽为中书参知政事,同时,阿术的从帖木也因“于汉语言无所通,久淹位,宜升用之” 的理由被安童卓拔为参知政事。卢世荣的倒台,成果都被汉法派摘取,而其曾启用的“阿”也面临着再次被清洗的命运。于是,汉法派和理财派之间的矛盾愈加尖锐,斗争迅速升级。

新的宰辅班子刚成立半年,阿马余答即古阿散等奏请规模钩考,世祖从其请,并让答即古阿散主持对中书省的钩考,时间跳,“危骇”。新任的参知政事郭祐迅速反,奏明:“以自平江南,十年之间,凡钱粮事,八经理算” ,奏请止了钩考。

可答即古阿散等虽输了招,很抓到了个让汉法派几乎万劫复的机会。因为世祖的察必皇(真金)在至元十八年(1281年)年病,至元二十年(1283年),立弘吉氏南必为。忽必烈年近古稀,相臣常得见,向南必皇奏事。女政在汉儒士眼中是很甚至危及社稷的事,于是南台御史曾封章言:“帝,宜禅位于皇太子,皇宜外预。”

这位知名的御史是是理财派安在御史队伍里的线,这奏疏简直就是把太子往坑里推——谁让老子让位给子是孝之举?这是让老皇帝看到,太子会有好果子吃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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